天天新动态:一次闺蜜谈话让她转向抑郁症研究,竺淑佳:做科研不是为了发论文,而要帮助更多人
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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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全面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的开局之年,是实施“十四五”规划承上启下的关键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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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小传
竺淑佳,现任中国科学院脑科学与智能技术卓越创新中心高级研究员、博导、研究组组长。聚焦并系统揭示神经系统谷氨酸受体与脑功能、脑疾病之间的关联机制,为研发具有我国自主知识产权的新一代抗抑郁药提供了创新理论,相关成果入选“中国神经科学重大进展”。曾获“上海市青年科技英才”“上海市启明星”“中科院优秀导师”“上海市科技系统优秀党员”等荣誉。
39岁的竺淑佳可算是一名难得的“全能”科学家:2016年回国,来到中国科学院脑科学与智能技术卓越创新中心建立独立研究组,短短六年多时间,她在抑郁症靶点的机制研究上取得的进展,频频登上《自然》《神经元》等学术顶刊;投身科普,参与制作的《中国科学家揭示氯胺酮快速抗抑郁的分子机制》科普短视频被评为全国优秀科普微视频……
竺淑佳的脸上似乎永远都挂着淡然温暖的笑容。在揭秘快速抗抑郁作用机制的道路上,这位看起来温婉的女性,却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我的心中,一直有明确的科学问题。”她说,如今的生命科学基础科研,很难仅靠一个小小的实验室做出优秀成果,只有不断跨界合作,不断坚持,才能最终完成课题。
做科研是为了解决现实问题,帮助更多的人
2016年回国求职面试时,竺淑佳的科研目标还与抑郁症无关。在一次与闺蜜的交流后,她决定追寻新一代抗抑郁分子。当时,闺蜜告诉竺淑佳,自己70岁的伯母自杀了,因为老年抑郁症,而她的儿子儿媳直到现在都没明白老人得的是抑郁症。
“日常体检很少去关注大脑的健康状况,这方面的社会认知还相当不足。”深入抑郁症研究领域后,竺淑佳遇到了很多人和事:有中医学教授写信诉说自己吃了现有抗抑郁药物没啥效果,自杀念头时不时出现在脑海;通过一位辽宁沈阳的医生,她接触到了国内一群特殊的罕见病患儿,他们都携带有NMDA(N-甲基-D-天冬氨酸)受体的突变体,面对着严重的大脑发育滞后、智力和语言障碍等临床困境……
由于基础研究推进缓慢,临床上没有任何办法为这些患者提供有效的治疗。这一切都促使竺淑佳在实验室努力、再努力。
NMDA是大脑中最重要的离子型谷氨酸受体,一直是神经科学的热点和难点。竺淑佳独辟蹊径地将结构生物学与临床医学的关键问题相结合,阐明了NMDA受体在神经及精神类疾病中的作用机制。
与很多研究组不同,竺淑佳选择人源NMDA受体。中国科学院脑科学与智能技术卓越创新中心主持工作的副主任杜久林研究员解释,人源受体研究虽然难度更大,但科研结果能更直接应用到新药研发中。这使得竺淑佳研究组的工作具有独到的优势,研究发现屡屡登上顶尖学术期刊。
2021年,竺淑佳研究组关于抗抑郁药氯胺酮靶向人源NMDA受体的分子机制的论文被《自然》杂志接收。正当大家在办公室开香槟庆祝时,竺淑佳说:“今天是开心的一天,但也是难过的一天,一位好友的亲人因抑郁症离世……无论是抑郁症的科普宣传,还是原创精神类药物的研究,我们都肩扛重责,任重道远。”她一直对学生说,做科研的目的不是为了单纯发论文,而是为了解决科学问题,帮助更多的人。
为了尽快将基础研究的发现用于起效快、安全性好的新一代抗抑郁症新药研发,竺淑佳与合作伙伴正在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开展高通量小分子化合物筛选,目前已找到几十种潜在先导候选分子。
人生犹如一条折线,关键就在那几个转折点
今年春节,竺淑佳带着四岁的女儿回浙江奉化老家,走走自己童年时代随当私塾老师的奶奶每天要爬的山路,尝尝自己幼年唯一能尝到的“冰激凌”——冬季树上挂下的冰棱。
“奶奶一辈子的梦想,就是为村里人扫盲;父母的梦想,是去城里打工;而我的梦想,就是不想过一眼望得到头的人生吧。”与大自然为伍的童年,给了竺淑佳健康的体魄,也给了她好奇而坚强的性格。
高中数学老师的一句话,一直铭刻在竺淑佳心头:“人生犹如一条折线,关键就在那几个转折点。”在探寻人生目标的过程中,竺淑佳做出的抉择总有些出人意表——
上大学时,专业是生物技术,她却组织起会员人数达6000多的学校社团;当别人都以为她会选择行政路线时,她却考研走上了神经科学的研究之路;博士论文获得法国教育部最高等级认证,并拿到国内某高校副教授的职位offer,大家都感觉她应该回国发展时,她转身又去美国攻读博士后,坚持去领域内处于世界科技最前沿的机构补足短板。
刚进入美国Vollum研究所时,竺淑佳发现自己是“底子最薄弱的博士后”,但后来她成了实验室只用两年就完成训练、顺利出站的博士后。
或许,这得益于竺淑佳极强的知识迁移能力。比如,初到欧洲留学,她还是厨艺“小白”,仅用三个月,她就可以做30道菜招待整个实验室的同事。她从中体悟到“做菜与做实验的原理是相通的”。当上母亲后,她又领悟到“做导师与为人母也是相通的,要去保护学生和孩子的质疑精神和创造力”。
所以,在竺淑佳看来,所谓女性“事业与家庭的平衡”其实是个伪命题,因为“实验室里的学生同样好像嗷嗷待哺的孩子”,需要她用智慧和爱心“哺育”。
就在临盆的当天,竺淑佳还在实验室工作,休产假不到一周又开始给学生发消息,让他们去家里聊课题进展和遇到的问题。
一天深夜,竺淑佳接到女儿“想妈妈”的电话,准备回家。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门外还有学生等着和她聊课题,她又转身坐了下来……
她认为,学生进入实验室要学的不仅仅是一门技术,更重要的是培养科学辩证、逻辑思维、独立思考的能力。她希望自己的实验室能给学生创造自由探索的港湾,让他们勇于挑战传统观点,“我将用一生的实践和努力去匹配学生对我那一声‘导师’的称呼”。
作者:许琦敏
责任编辑:任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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